洛清

近期跳坑文野,咒已淡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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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被10h/14:00】【本被哨向】云中月(一)

ooc严重,放飞自我之作
cp见标题
哨向paro

本章长义出场极少但我还是打了tag,歉
我流本被注意
私设如山注意
7k+的又臭又长的活动文
我就是废话大王
接受者往下↓




公元2205年起,随着特殊人群的出现,人类被逐渐分割成三个部分。
以敏锐的五感和强悍战斗力为代表的哨兵,拥有情感共鸣能力的向导,以及在数量上占有绝对性优势的普通人。
哨兵与向导在刚刚出现时被恐慌的大众视为异端,而某些极端分子则认为哨兵与向导这两个群体是“新人类”,是上天恩赐给人类进化的机缘。
这些“新人类”的异变大多产生在15岁的少年身上,这些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萌芽在获得强于普通人能力后躁动不安,多次引发暴力流血事件,引起了政府的关注。
在政府派出的专家对所谓“新人类”的诞生与特征做出数年的研究后,作出了“哨兵”与“向导”的定义。
尽管同属特殊人群,但引人注目的是,向导拥有平复哨兵情绪的能力。他们能够调节哨兵的五感水平,使哨兵从周围环境的干扰中得到解脱。但遗憾的是,向导的数量远远不及哨兵。因此,哨兵自然会去寻找愿意与自己结合的向导,并为此付出了堪称惨烈的代价。
在如此背景下,哨兵以武力优势欺凌普通人、向导操控哨兵的精神、普通人打着“清理异端”一类名号对哨兵和向导进行的杀戮,甚至是哨兵之间为了争抢向导而产生流血事件一类的矛盾在这个时代并非个例,甚至可以说是普遍存在。
在三方长期的斗争与谈判后,三方终于得以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哨兵和向导拥有属于自己种族的特殊居所与对后代的培养基地,但因此,哨兵们拥有从军的义务,向导们自然也肩负起了安抚哨兵让他们正常生存的责任。
而哨兵与向导们的居所,被称为“塔”。
塔接收15岁的哨兵和向导,而他们将在塔接受为期五年的培训,然后就将被派遣到战场上。
塔对哨兵和向导按照能力划分等级。以S为最高等级,A、B、C、D、E的等级依次降低。自每个哨兵和向导入塔时起,评级系统就已启动。高等级自然拥有高等的权限与更好的待遇,而实力的强弱,则决定了他们出塔后将被分配的职务,决定了他们所处的阶级。而获得的评价,在寻找自己的伴侣时,也是非常重要的评判标准。
而与评级在伴侣的评定中占有同样重要地位的,是双方精神的匹配率。
哨兵与向导之间的结合分为两种,精神结合和身体结合。精神结合虽然名为“精神”,但也需要双方最基本的身体接触。但若是双方重新建立起结合的桥梁,那么肢体接触这一步就可以省略。相较于后者,精神结合更加脆弱,但若只是搭档间保持双方的精神稳定也已经足够。而已经身体结合过的哨兵和向导,一般都已是愿意相携走过一生的伴侣。

山姥切国广坐在教室后排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上,半低着头迅速在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记下从讲台上教师眉飞色舞的讲述中提取出的重点。即使这是他一向拿手的理论科目,但他仍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的认真作风。
进入教室后被自动调整为静音震动模式的向导手环忽然在教师授课的短暂停顿中震动起来,嗡鸣声吸引了教室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山姥切国广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这么多人同时以惊讶、好奇或不耐混杂的目光注视,整个人僵在座位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山姥切,上课的时候不要发通讯。”教师无奈的摇摇头,对自己这个一向沉默而省心的学生作出了善意的警告。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料想到的是,从山姥切国广手环上直接跳出的莹蓝光屏竟让他几秒钟前刚刚张得通红的脸上一下血色尽失。
分配给向导的手环一向是具有良好保密功能的。在后座同学探头探脑想一探究竟时年轻的金发向导就已意识到事态的不妙。按照塔规在规定的授课时间收发讯息的功能都应暂停使用,而能明目张胆在上课时发给他信息的人在塔内一定是拥有上级地位的,并而且大概率是紧急情况下不顾塔的时间规定,利用高等权限让他在第一时间接受到。除了某位总是喜欢给人以惊吓的青年,似乎没有人会同时拥有上层地位和恶作剧之心了。而自己与那位童心满满的哨兵并无过多交往,所以恶作剧的情况也几乎可以排除。那么,就大概率是与他本人有关的不妙消息。
在看清发信人的姓名时山姥切国广的心就一下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对方一向事务繁多,能让他亲自联系、而且是不顾塔的时间安排都要给自己发来这则简讯,想要传递的讯息一定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而甚至可以说是迫在眉睫。
在迅速扫视过简讯的内容时,山姥切国广下意识咬住了下唇,脸上的血色也迅速褪去。如果可以允许的话,他希望自己能永远不要受到这则消息,但遗憾的是,命运从来喜欢开玩笑。
他拼尽全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在一次调整心情的深呼吸后,他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起身,以与人们印象中与向导身份并不兼容的矫健身手直接翻过课桌穿过走廊,凭借随短讯一起送达的临时权限自原本应该在授课时间禁闭的教室大门中离去。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他怎么能在上课时间出教室?”
“他的脸色怎么那么差?那则讯息到底写了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
“喂喂,你怎么看?”
在随教室门重新关闭而被阻隔的脚步声消失后,学生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这种在平常授课时从未出现的骚动让授课被教师不满的用手上具有震慑作用的教鞭敲敲讲台,清了清嗓子,刻意提高声音:“安静!”
在教师喝令后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紧接着被更加热情高涨的讨论淹没了。
十八九岁的少男少女正值人生中最叛逆的时期,而八卦又是人之常情。教师明白这一点,但授课才是她现在应该放在第一位的。正当她决定再次整顿纪律时,她终端发出的收件音已经帮她完成了这一工作。
教师花了几秒浏览完讯息内容后面色一变,在处理完其中蕴含的信息后眉头微皱。在学生们好奇的灼热目光中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塔里有人找山姥切同学有事,已经帮他请好假了,”她扫视一圈蠢蠢欲动的其他学生,“对方权限很高,要处理的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私事,你们就不用想着用这种方法逃课了。现在继续上课,再有人讨论我就单独给他加作业。”
听闻此言,讲台下的学生们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但人类的好奇心并不会因此被磨灭。
或许,下课可以去找山姥切国广问问情况?

待到山姥切国广赶到医务室时,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做了。
刚刚奔至医务室门前,大门就自动开启。机械运转的噪音在塔做出的消音处理后已经处于肉耳不可闻的范围,再敏锐的哨兵也不能将其归于嘈杂的区域。为了保护哨兵的敏锐五感,塔在这方面可谓是煞费苦心。
烛台切光忠听到背后传来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便知道那个向来沉默寡言的金发向导已经到来了。他转身看向门口,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浓厚得像是雷雨前密集的雨云。
“国广君,”他朝山姥切国广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长义君在行动中不幸被敌方袭击,他的精神图景几乎快要破碎了……我尝试过帮他修补图景,但是却被他拒之门外了。”黑发的向导叹了口气:“入塔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测试有记录过长义君的精神波动,和你的匹配率超过了90%。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希望国广君能试试帮这孩子修补精神图景……毕竟我也不希望我们家的孩子就这样失去意识一辈子躺在床上,这对他来说应该也是难以忍受的吧。”
“我会尽力的。”山姥切国广简短的应答,目光投向烛台切光忠身后病床上的银发哨兵。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与他相似到几乎是完全一样的脸,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脸色如此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山姥切长义的脸色很差,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色。往日里公式化提起的弧度无声的落下,那对似乎永远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此刻已经落入了无边的长眠。他看上去苍白又脆弱,仿佛一个做工精致但死气沉沉的人偶,但只要靠近他就能感知到的狂躁精神力才让人意识到他还活着。意识清醒的哨兵是不会让自己的精神力随意外泄的,这只能证明他已经无法操控自己的精神力。
金发向导抿了抿唇。他刚刚试探性的用精神触手尝试安抚山姥切长义的精神力,就已经能感受到对方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倾泻出的敌意,甚至表露出了攻击的意图。但好在在他表露出自己没有攻击意图后,对方的精神力就略略收敛了敌意。这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微妙的疑惑:或许,他还保留有自己的意识?但精神图景都已经濒临崩溃的哨兵的意识应该早已落入无边的黑暗,最终将于寂静中陷入长眠。
但当务之急并不是研究这一问题。金发向导面上看不出任何波动,他伸出手握住了长义的手精神触手便自他的精神领域中涌出。他缓缓闭上双眼,在眼前重新出现图像时,他已经身处于山姥切长义的精神领域内。
在进入精神领域的瞬间,山姥切国广就已经张开精神触手将自己周身护得严严实实。意料之内,造成哨兵精神图景几乎破碎的是在他五感感知调高时进行的攻击。哨兵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噪音或强光,而迅速被接收的巨大信息轻而易举的冲破了哨兵并未结合而长时间未接受精神梳理的精神屏障,势如破竹地对他的精神图景进行破坏。
金发向导身后探出的精神触手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信息的狂潮在冲过它时被迅速过滤,无用的信息被抹消。过于巨大的信息流对向导的精神也产生了一定负荷,但他清晰的认识到若不将过量的信息清除,将会为他接下来修复山姥切长义的精神图景埋下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
对海量的信息进行筛选并对无用信息进行抹消无疑对向导的精神力和脑力是一项巨大的工程,精神力在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下极速损耗。但好在在一次次的筛选与抹消中无用的信息逐渐被抹除,维持在哨兵可以正常处理的范围内。刚刚结束一项任务的金发向导脸色有些苍白,过度消耗脑力造成的眩晕让他的意识有些昏沉。但他只是将视线投向不远处摇摇欲坠的精神屏障,穿过其上的巨大裂痕看到濒临破碎的精神图景。
山姥切国广心念微动,他的意识就已经穿过屏障出现在了山姥切长义的精神图景内。
他抬起头,就看见了堆积的云层中勉强露出全貌的一轮血色弯月。层层叠叠的雨云翻滚着,偶尔爆发出的沉闷雷响在云层中酝酿着下一次露出獠牙。银蛇撕裂黑暗爆发出的明亮光芒直击地面,在向导的脸上留下转瞬即逝的惨白印记。若是再仰起头望向精神图景另一端的天空,就会发现隐约可见的繁星也泛着不祥的血红。并不同正常的弯月一样,血月凹陷处并不是光滑的,反而像是被敲下了碎片一样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缺口。在精神图景中一切在现实中可能或不可能出现的地貌随处可见。而这轮血月大约是一种象征,象征着精神图景主人此刻岌岌可危的处境。
他现在身处在一块勉强裸露在海平面的岩石上,耳畔回荡着海浪的愤怒咆哮,背后的地面裂开了数道巨大的沟壑,一路延伸到目不可及的远方。
事实上,塔并未教授给尚且还在培训中的后备向导们如何修补哨兵的精神图景。哨兵的数量较向导要庞大太多,而精神图景破碎的哨兵一般都会迅速失去意识沦为废人——这种伤害一般都是在处处埋藏有致命危机的战场上出现,而想要修补精神图景需要向导全神贯注的投入与巨额的精神力消耗,这会使向导极易成为敌方的攻击目标。相较于更加脆弱而稀少的向导,一两个哨兵的牺牲似乎并不能算得上大事。因此,这些失去战斗力的哨兵通常都会被无情的抛弃在战场上自生自灭(这只是一种好听的说法,谁都知道这些可怜的哨兵就算不被杀死,也会因为缺乏能量与水的补充死在原地)。因此,修补精神图景并未被纳入向导们的必修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山姥切长义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受到明显外伤并被及时救回,但这其中的缘由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能接触的范围。当务之急是修补山姥切长义的精神图景——可他并不了解修补精神图景的具体方法,只能按照他曾经从其他前辈那里听到的步骤来做。
在他进入精神图景前呼啸的海浪刚刚冲上岸边,奔过岩壁摧毁了岸上的森林。他转过身,无数透明的精神触手便自他背后延伸,其中一部分在他身旁形成了无形的坚固护罩,另一部分探向了不远处的一道巨大裂缝。修补的步骤是什么……?他闭上眼,迅速在过往的记忆中寻找有关的具体回忆画面。
有了。在记忆的浩瀚洪流中捕捉到相关片段后他已经大概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探出的精神触手没入看上去坚固无比的岩石又迅速穿出,在交错间如穿针引线般将那道巨大的裂缝缝合起来。
即使是快要破碎的精神图景也是由纯粹的精神力构建,而精神触手则是由精神力具象化而得,自然可以修补图景。当然,修补他人精神图景所需的精神力并不是个小数字。
他曾经给其他哨兵做过精神疏导,自然清楚向导对哨兵进行安抚需要的精神力消耗量。他曾经被朋友称为“精神领域容量超乎想象的巨大”,但如果想要将山姥切长义的精神图景完全修补好,或许还不够。而他之前已经支出了一部分精神力用于过滤信息了。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修补精神图景需要消耗如此多的精神力。望向身前地面上延伸而出的巨大裂痕,他默默估算着自己精神力的储备量能够做出的最大支出。
……如果这种裂缝数量在三十条以上的话,他大概就无法完全修复了。山姥切国广眉头紧皱,向前伸出的精神触手在主人的操控下迅速拉长,转瞬间就穿过像是被轰炸了似的已经七零八落的树林,向精神图景的其他方向伸去。
在简单探查过精神图景的情况后,向导意识到哨兵的处境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数道几乎横跨精神图景的裂缝横七竖八的交叠着,衍生的裂缝如咧开的巨口,露出阴森森的微笑。而数米到数十米长的裂缝的数字起码达到三位数,要是全都修复的话就凭他的精神力是绝对不够用的。比起哨兵速度缓慢的自我修复,向导参与的修复总是更迅速和妥帖的。但他如果想一次完成这项任务,那几乎是天方夜谭。所以山姥切国广果断放弃了修复细小(相对)裂缝的任务,转而专心对付那些巨型裂缝。
当务之急是将那些长度可以按千米计量的裂缝修补好,至于那些小裂缝,可以暂时先搁置。
做出判断后,他便开始了他的工作。在已经掌握了修复方法后修补对山姥切国广来说就是一个似乎无穷无尽的重复过程。或许会被认为是单调的无聊工程,但实际上他需要对自己的精神力作出精准的调度,来达到以最少的精神力尽可能修复更多裂缝的目标。
他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一样,精确到近乎严苛的使用每一条延伸出去的精神触手,榨取着精神领域中的精神力以使更多的精神触手加入工作。
……不够,还不够。他可以调动的精神力已经几乎用尽了,可是还有几道巨型裂缝的修补没有完成。
只能这么做了吗。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金发向导单手扶额,在已经伸出的精神触手短暂的静止后,从他身体里爆发出的无形的精神触手的数目以井喷般的速度暴涨。构建这些精神触手的精神力来源于他的精神屏障。他自知无法按照自己的精神力消耗速度是无法在山姥切长义的精神图景里停留太久的,于是便选择了这个方法来尽快完成他的任务。
或许是因为短时间消耗了过于巨量的精神力,或许是因为从精神屏障里抽调精神力占据了他过多的注意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支撑在身周的精神触手构筑的防御被席卷而来的海啸的袭击,像撕裂纸张般被轻而易举的破坏。
“唔……”
精神触手断裂的痛苦直接在大脑中炸开,成千上万吨海水扑击而下,转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
在恍惚中,他听到的不是海浪的咆哮,而仿佛是成千上万怨灵凄厉的尖啸。他自觉醒起就被判定为感知极度敏感的向导,周围人的细微情绪变化都能被他清晰的捕捉并放大,这在当时几乎把他逼到精神崩溃。好在在被其他向导察觉到上报给塔后,熟识的的向导前辈及时赶来教给他精神屏障的构建方法,这才让他得以从无尽的情绪波动中得到喘息的机会。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精神屏障的厚度是同龄向导的数倍。而如今他为了修补山姥切长义的精神图景抽调走了原本用于构建屏障的精神力,这就让他的感知暴露出来。虽然并未抽调走所以精神力,但在他的感知中,这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向他席卷而来。他几乎要被撕裂了。
在负面情绪狂躁而凶猛的冲击下,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半跪在地面上,双眼紧闭,一只手撑地,而另一只原本只是扶额的手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力,指尖以最大的力度死死掐住皮肉。撑地的手因为无法破坏岩石只是指尖用力到发白,而另一只手已经在他头上留下五个鲜红的印记。尖锐的痛感勉强唤回他的神智,咸腥的气息灌入鼻腔。在这短促的喘息时间里,他对自己已经延伸出去修补裂缝而因忽然的打击停止工作的精神触手下令,以最快速度修补哨兵的精神图景。
因为精神上过度的负荷,他并未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现了他料想外的情况。或许只是幻觉,一声轻得几乎无法被捕捉到的叹息在他耳边响起,但瞬间便被淹没在浪涛声中。数十米高的海浪并未实际的接触到他,幻象般直接穿过他的意识投影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汹涌向前。
最后一道几乎贯穿整个图景的裂缝的修补在他短暂的清醒间隙堪堪完成。超出常人承受范围的疼痛在他脑内尖声嘶嚎。他感觉自己是被困在翻滚浪涛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一股温暖的力量轻柔而不容置疑地将他和浪涛分隔开来,这让他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论之前几乎让他崩溃的负面情绪的侵扰,过度消耗的精神力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山姥切国广的意识短暂地陷入了黑暗,在近乎将他撕裂的疼痛强行将他的意识从无边的沉默中拉扯回来。疼痛让他在昏厥和清醒的界限上徘徊,在漫长的拉锯战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只能看到一团团模糊的只能靠颜色勉强辨认出界限的色块,耳畔是不间断的嗡鸣。如果将每一种感受有些许差异的疼痛视为一种乐器的话,那现在在他大脑里大约能组成一个交响乐团。他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但现在还不能松懈。
在主人强制性的要求下,几根精神触手慢吞吞地重复最开始的动作,来确认精神图景的状况。
或许过了十分钟,又或许过了更长时间,在他几乎又要昏厥的时候,精神触手终于完成了探查工作,以与执行命令形成鲜明对比的速度钻回了他的精神领域。
在确定了修补后的精神图景不会再有崩溃的危险后,金发向导终于舒了口气。过度消耗精神力导致他头痛欲裂,每分每秒都承受着足以让人昏迷过去的痛楚。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痛苦与疲倦。
他已经到极限了,他的身体这样对他发出讯号。
他缓缓抽回自己的精神力。在数秒的短暂恍惚后,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半跪在病床边,靠压在病床上的双臂维持住身体的平衡。真是狼狈透了。他侧过头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幸不辱命。”
接着席卷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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